廉文荐读(第35期)

作者:佚名 来源:本站原创 发布时间:2015年05月20日 点击数:

 


编者按:7月30日至8月13日,《人民日报》评论部相继刊发六篇评论文章《让廉洁成为一种觉悟》,从权力、欲望、自我、家人、心态等角度,阐述了如何认识廉洁、如何做到廉洁,受到社会广泛关注和赞誉。《廉文荐读》月刊近期转载六篇评论文章,本期刊载《“权力”的滋味怎样品尝》、《真的是“身不由己”吗》。

 

“权力”的滋味怎样品尝

——“让廉洁成为一种觉悟”之二

 

成功与失败、荣誉与耻辱、幸福与悲哀,权力的滋味悬如霄壤,实则只有一步之遥——“只在公私之间尔”。

《明史》记载,明太祖朱元璋曾问众臣“天下何人最快活?”大家各抒己见,有人说“富甲天下”,有人说“功成名就”,有人说“高官厚禄”……朱元璋听罢一一摇头,直到听到“畏法度者最快活”时才点头称是。故事蕴含的对“权力”的认识,引人深思。

干部手中都有一定权力,如何对待权力、使用权力,决定了不同的未来。秉公用权、积极作为,手中的权力就会促进人生价值的实现,这正是“畏法度者最快活”的现代意涵;相反,如果以权谋私、用权寻租,看似得了便宜,但就在权钱交易之时,也一同失去了人格与尊严。不管官多大,只要权力欲膨胀,就会摔跟头,滑进深渊。成功与失败、荣誉与耻辱、幸福与悲哀,权力的滋味悬如霄壤,实则只有一步之遥——“只在公私之间尔”。

也有人认为,权力和地位就得“实打实”,要想尝到权力的甜头,就得有具体支撑和现实载体,而利益和金钱正是最佳对象。殊不知,觥筹交错固然逍遥、一掷千金固然豪气,却容易喝坏了身体,搞坏了风气,最后把自己也搭进去。不少落马官员感慨:踏上不归路的起点就是“羡慕有钱人的生活”。

古人说,“高飞之鸟,易死于食;深潭之鱼,易死于饵。”为官发财本应两道,公务员薪酬低于企业家也是国际通例;一个人可以选择当官,也可以选择发财,但绝不能选择通过当官来发财。权力寻租纵能短时间积累大量财富,看似风光无限,实际上不过是行贿者精心布置的陷阱而已。赖昌星修建穷奢极欲的“红楼”,多少干部被拉下水;倪发科喜爱珠宝,多少商人把送玉当做“雅贿”。万庆良被查前几天,还到会所里大吃大喝;韩先聪在被查当天,手机信息还显示有两场饭局。“你以为自己有多优美的背影,其实别人看重的只是你的背景”,那些山珍海味、奇货异宝,无非是行贿者用利益拿住干部的诱饵,一旦着了他们的道,就会处处受制于人、时时受到胁迫,这样的人生与玩偶、傀儡何异?看看有些商人在干部面前颐指气使、予取予求,甚至得意洋洋地说“打个电话人就得来”,哪里有半点尊严?行贿者理应严惩,但从干部自身出发,是不是更应反躬自省?

更何况,一旦东窗事发,带来的不仅是牢狱之灾,也有家庭破碎的悲剧、人生失败的悲叹。刘志军在接受审判之后感叹,“人生要到60岁才能懂事。”雷政富东窗事发后,年过七旬的老母亲站在村口老泪纵横;冀文林落马的消息传来,一路把他带大的姐姐在老家掩面痛哭。也曾壮怀激烈、志存高远,也曾是亲朋故旧、父老乡亲的骄傲和自豪,却在一朝一夕之间沦为阶下囚,从成功的榜样跌落为反面的典型,这样的苦楚和落差,夜阑人静时仔细想想,还不能令人警醒吗?

苏联部长会议主席雷日科夫引用过一句名言:“权力应当成为一种负担。当它是负担时就会稳如泰山,而当权力变成一种乐趣时,那么一切也就完了。”诚然,敬畏法度、秉公用权,或许会失去锦衣玉食、华屋豪车,但就像爱因斯坦说的那样,“一个人的价值不在于他取得了什么,而在于奉献了什么”。在奉公为民的价值坐标上,领导干部能够开拓更为丰盈的人生空间:挣脱的是名缰利锁的束缚,收获的是有价值有理想的人生;超越的是利益算计的狭隘,赢得的是造福一方的扎实事业。

路怎么走,要靠自己去悟,靠自己来选。权力,究竟是走好人生之路的铺路石,还是导致腐化堕落的绊脚石?孰是孰非,何去何从,期待党员干部们做出正确的选择。

 

真的是“身不由己”吗

——“让廉洁成为一种觉悟”之三

 

城池失守,不是因为敌军太强,而是堡垒从内部被攻破;精神沦陷,不是因为诱惑太大,而是“自己扳倒了自己”。

一些官员落马后,常有“身不由己”之说。呼和浩特铁路局原副局长马俊飞受贿一亿多,自辩“上了贼船下不来”,只能任由金条和现金逐渐堆满房子;河南开封市委组织部原部长李森林供述,面对别人的送钱送物,躲得了今天、躲不过明天,躲得了这个人、躲不过那个人,躲得了下级、躲不过同级甚至上级……

身不由己”的潜台词是什么呢?有对官场风险的反思,有对喧嚣生活的怨艾,但更多的是对随波逐流行为的自我开解,直白点说,“换了谁在那个位子上都一样”。于是,在这种自我暗示和安慰之下,尽管殷鉴在前,明知是非对错,依然身不由己地“和光同尘”,甚至“身不由己”地走进监狱、毁掉前程。

这种看似荒唐的逻辑,其实不少当干部的都曾面对,只是程度不同而已。不可否认,在中国这样一个人情社会,许多面子确实不好驳,尤其对于领导干部来说,“贫贱闹市无人问,富贵深山有远亲”,几乎时刻都面临着“说不”的压力。但这些成为“压力”的人情,许多时候又是什么呢?司马迁在《史记·汲郑列传》讲过一个故事,“始翟公为廷尉,宾客阗门;及废,门外可设雀罗。翟公复为廷尉,宾客欲往,翟公乃大署其门曰:‘一死一生,乃知交情。一贫一富,乃知交态。一贵一贱,交情乃见。’”亲情可贵、友情难得、旧情难忘,可如果人情成了精明利益计算的借口、无所顾忌索取的理由,甚至违法犯罪的幌子,明智的人有什么理由不拒绝呢?

在有些人看来,相比于人情的“软约束”,还有一种“硬压力”更不好违抗。比如,上级“吩咐”你“关照关照”,你能否承受拒绝的后果?在所谓的权势面前,原则是不是要退避三舍?一旦怕穿小鞋的畏惧、将受重用的诱惑占得上风,“身不由己”就显得更加心安理得。甚至有受惠于此的人总结经验,“为领导干一百件好事,也不如与领导一起干一件坏事。”果真如此么?近年来,一些窝案的发生,一些圈子的覆灭,恰恰给出了相反的答案。热衷于小圈子、搞人身依附,到头来拔出萝卜带出泥,栽跟头的还是自己。

物必先腐也,然后虫生之”。纵观种种“被动腐败”,与其说是身不由己,还不如说是情不自禁。身不由己,往往是因为心为物役,被一些东西劫持了、软化了、消解了,因此不愿去抵抗或者不能去抵抗。城池失守,不是因为敌军太强,而是堡垒从内部被攻破;精神沦陷,不是因为诱惑太大,而是如习近平同志所说的“自己扳倒了自己”。

人总有七情六欲、故友新朋,伟人也不例外。新中国成立后不久,杨开慧的挚友李淑一托人找到毛泽东,请求调到中央文史馆工作。毛泽东专门写了一封信给秘书田家英,说:“文史馆资格颇严,我荐了几人没有录取,未便再荐。拟以我的稿费若干为助,解决这个问题,未知她本人愿意接受此种帮助否?”毛泽东以这种不失人情的方式告诉我们:人是感情动物,但人最可贵的,是他能以理智约束情感,将公益放在比私谊更高的位置。事实上,人们对洁身自好的人,内心是尊敬的,他们并未脱离群众,只是脱离了污浊;他们或许一时得罪了个别人,但获得的是长久的内心安宁。

人生在世,把握自己最重要。人云亦云,不会有正确独立的见解;随波逐流,也难以有理想自主的人生。“身不由己”关键还在于一个“身”字,换言之,就是如何理解原则、如何理解权力。如果能在这些问题上有正确的认识,哪还会有那么多的“不由己”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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